王大奇身份证上的确切姓名是王玉奇。王大奇可以理解为王玉奇的行业绰号或者圈内绰号。为彰显叙事的生活化和通俗化,文中叙述采用了的王玉奇的绰号。
——题记之一
这是一个大师满天飞的时代。大师头衔五花八门,评选大师的活动铺天盖地,大师产生过程中的利益因素多如牛毛、腐败因素多如牛毛,从而,大师称号的水分也就可想而知了。
——题记之二(摘自《中国传统工艺大师项目策划手记》)
面对大师评选乱局,我们无能为力,但我们可以选择不搞评选,只做大师推广,从五花八门名目繁多的大师中,选取具有古玩制作工艺的大师进行推广,选取市场成就的大师进行推广。
——题记之三(摘自《中国传统工艺大师项目策划手记》)
一、缘起辩论
刚刚看完特朗普和拜登的电视辩论,转瞬之间又要掉进另一场辩论的紧张气氛的漩涡里。
特朗普和拜登的辩论气氛,完全可以用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互揭老底、互不相让、气急败坏、炮声隆隆等中国成语来形容。而我正在日夜加班备战的那场辩论则会平和得多、理性得多、文明得多。
《全联传世工程》的知名品牌项目《大师之夜》今年的策划人找到我,说是要搞一台由《央视频》直播的主题辩论节目,辩论的主题:大师是如何产生的。
正方的观点:大师是评出来的。
反方的观点:大师不是评出来的,大师是市场成就的。
策划人希望由我来领衔组织反方团队参辩。我自然非常愿意,因为我们商会多年举办的《中国传统工艺大师》项目正是依据反方的观点策划、推出和推广的。
于是,我开始在历年中国传统工艺大师推广活动的资料里寻找适合这个论题的材料。
于是,我开始把寻找的目标迅速对准了兼具青铜器修复、青铜器复制、青铜器鉴定三位一体的中国传统工艺大师王玉奇。
于是,我开始把王大奇原有的材料进行重新的排列组合。
于是,我开始为辩论的总论点寻找分论点和支持分论点的依据。
二、观点与论据
第一个观点:大师需要得到市场的认可
论据之一:被洛杉矶商家认可(摘自《中国民间文物代表团访问洛杉矶笔记》)
洛杉矶,中国民间文物专家代表团首次赴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进行学术交流,王大奇是成员之一。
宾馆住下之后,王大奇接到国内朋友的电话,洛杉矶有青铜器商家寻声要来请王大奇看几件青铜器,并允诺说价钱合适也可出手。
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我们回到住处。一直等候的洛杉矶商家,随大奇进到房间。
双方坐定,几句寒暄之后,来人急切地但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从行李箱内取出的一个淡赭色的正方形锦盒和两个长方形的浅灰色锦盒。
正方形淡赭色锦盒里放的是一个商代爵杯。
两个长方形浅灰色锦盒里,一个放的是战国豆,一个放的是商代花觚。
王大奇一个一个地接过来端详,锦盒里的衬布也随之一个一个地展现出金黄色的全貌。来人和我的目光则紧紧跟随王大奇的眼神和手势移动,直到王大奇将最后一个放进锦盒,才把目光定格在王大奇嘴上。
鉴定的结论带着浓厚的河南口音缓缓地一板一眼地从王大奇的嘴里流出:
都不对,都是十多年前的复制品。
这个是我十六年前做的,被加拿大的一个古董商买走,你看那只爵杯的里口,还有一个斜着写的“奇”字。
来人不禁大呼上当了,但却口服心服。
因为他确实是从加拿大的一次古董展会上买的,价钱不贵,还以为捡了个大漏儿。
论据之二:被洛杉矶藏家认可(摘自《中国民间文物代表团访问洛杉矶笔记》)
洛杉矶,一个教授型的收藏家的客厅里,我们代表团的几个成员被邀请去看东西。
有两个人在里侧桌上,欣赏教授一件一件从包装盒里取出的古玉。不时地传出激动的赞叹声和细致入微的切磋声。
我和大奇按照教授的安排,观看和浏览沙发后面多宝阁上的青铜器。
青铜器共有四件,分别摆放在多宝阁的第三层和第四层上。
大奇只是粗略浏览,便不住地摇起头来。
我连忙凑上前去打探究竟。大奇从多宝阁三层拿下一个方鼎,指着浓绿的锈面,轻声地说:
这都是最初的做锈方法,用胶粘上去的,现在早就不用这种方法了。现在是用氧化的方法,让锈从青铜的里面长出来,没有一点儿从外面粘贴上去的感觉。
这时候鉴赏古玉的节目已经结束,教授也腾出手来坐在沙发上,征询王大奇对青铜器的鉴定意见。
大奇见教授温文尔雅,坦诚求证,便就不藏不漏一五一十直言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教授大呼长了见识。
古玉收藏是他的主项,青铜器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带捎的。交这点儿学费,能听到大师这么明白无误的指点迷津,非常值得,也非常开心。
论据之三:被国际鉴定家认可(摘自《作者日记》)
日本东京,一场精品迭出的拍卖会预展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国内藏家挤占了拍卖预展现场的绝大部分空间。
国内两个青铜器收藏大家,已经下定决心联手竞逐一件价格不菲的青铜器标的。并且花重金请来了世界华人圈里鼎鼎有名的A先生帮助掌眼。
一场没有硝烟的空前壮观的青铜器拍卖大战即将上演,一项崭新的中国青铜器海外拍卖纪录即将诞生。
这场拍卖会的最后半天预展现场,王大奇悄然出现了。刚刚驻足在被国内那两个收藏家和A先生看中并且决意拿下的青铜器标的前,恰好被A先生的目光扑捉到了。
于是,A先生的心中掠过一丝惊讶和犹豫。
于是,A先生主动上前与王大奇热烈寒暄。
于是,两人之间开始了关于这只青铜器标的的“奇”妙对话:
是你做的吧?
我曾经见过。
短短的两句对话,旁边的外人根本不会听得明白。即便当时处于采访中的笔者也是丈二和尚不得其究。但王大奇和A先生确是各有各的精明盘算。
A先生,多次见识过王大奇的青铜器修复品和复制品,多次领略过王大奇的青铜器鉴定眼力。
在A先生的心里,几乎种下了一颗谈“奇”色变的不祥的种子:只要说是和王大奇有关的青铜器,他都担心是假的,是王大奇修过的或复制的。
正是这次王、A二人的奇妙对话,导致了一场酝酿已久的众目嘱盼的拍卖大战黯然消失。也消失了一个记者们预言切切预言凿凿的崭新的青铜器拍卖纪录。
正当记者们你言我语地莫名其妙地猜测原因时,王大奇悄悄向我道出了其中的奥妙:
一定是,A先生断言,东西是我大奇修过的或复制的。所以,他们三人,今天根本就没在现场出现。
因为我和A先生说的是,我曾经见过。
A先生含糊了:我说的是我曾经见过,可以理解为曾经见过我做的,可以理解为曾经见过我修的,可以理解为曾经见过我藏的,也可以理解为曾经见过别人藏的。
王大奇狡黠地一笑后告诉我:其实那东西是对的。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真是应了那句传言:A先生谈“奇”色变了。
论据之四:被民间文物专家认可(摘自《中国民间文物专家高级研修班旁听笔记》)
北京中古商古玩研究院,中国民间文物专家高级研修班的课堂。
正在进行的是王大奇主持的学生藏品课堂交流环节。
一位高个学生拿出一件青铜鼎,请王大奇老师鉴定。
王大奇接过来仔细端详,从上到下,由里而外。特别在腹部纹饰的地方,又反复停留了片刻。然后让助手协助,从右侧座位开始,请每个同学过目。
同学们立刻兴趣陡增,不断地拿出各种倍数的放大镜和各种规格的手电筒等十八般兵器,在这个青铜鼎上施展各自身怀的鉴定绝技和鉴定绝招,课堂上还断续上演三两切磋你真我假的热烈争论场面。
足足用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青铜鼎又传回到了王大奇的讲台上。
王大奇向同学们提出三个问题:
1、这只鼎是真的还是假的?
2、什么年代的?
3、有没有修复的地方?
第一个问题回答的众口一致,都认为是真的,不是现在复制的。
第二个问题出现了两种答案,百分之六十的人认为是春秋战国时期,百分之四十认为是汉代的。
第三个问题答案又回到了众口一致,没有修复的地方,都没有看出修复的痕迹。
王大奇从讲台里侧站起来,开始讲说这只青铜鼎和同学们回答三个问题的评价。也许是为了课堂上的正式与庄重,使用的是略带河南口音的普通话:
这是一只春秋时期的螭虎纹青铜鼎,不是复制品,但经过了大尺度修复。
说到此处,课堂里不禁发出齐刷刷的惊讶声,好几个同学甚至站了起来,急于要看清楚老师指出的大尺度修复的确切地方。
王大奇讲说继续:
这三个腿儿是对的。两个耳朵也是对的。这个鼎的盖儿是完整的,也是对的。
王大奇边讲边举起鼎来,把三个对的部分指给同学们看。
但身子部分有多处修补,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深浅不同的颜色。由于深浅不同的色块不是一块两块,而是很多块,可以证明这只鼎的身子部分原来残缺的地方比较多。所以我说是经过大尺度修复。
说到这里,同学们按照老师的要求顺序走上讲台观看,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快感。
王大奇接着告诉大家:
由于这种修复并不是使用最新的最先进的焊接办法,我们做青铜器修复的人看,破绽还是很明显的。
身临其境的信服!
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这只鼎,就是我委托别人拿上去的。在我书房的多宝阁上,这只青铜鼎以他完好的品相整整陪伴了我二十年,今天才由王大奇指出了他的破绽。